本文由北京字画网www.bjzihua.com 发布！  2016年9月25日

    前几天看荣宝斋藏画展览，特别打动我的是黄胄的两幅小画，让我流连忘返。面对喜欢的作品，欣赏心里常常超越推理思维，感觉好，却又说不出来，看黄胄的画就是如此。鉴于这种困境，中国古人发明了品评，围绕品第分类阐发理论、用理论规范品级原则。用这种方式，我们看黄胄的作品在当代绝对上乘。
    黄胄用生命作画，画面充盈着他的血脉的热流。这里没有“为赋新诗强说愁”的虚情，没有貌似强壮却大而无当的假意，又没有像今天这样为风格而风格、为语言而语言的探索。他那强烈个性化的语言风格，包括凝重的色调、丰厚而又轻松的笔调、纯真而又准确的造型、梦幻般的时空关系、大气的画面结构等等，都是自己整个身心的外显，不投俗、不炫耀、不拿腔、不雕凿。作为过程，我从不反对艺术家对语言风格的理性实验和理性设计，但最终总要超越这种状态，而进入生命表达的直觉状态。  
    然而，用生命作画就好么？把一腔激情拽到纸上，自我完全陶醉，而作品毫无动人之处的现象不是很常见么？因此，构成好感一定还有其他因素，诸如较好的功底学养，使他对原生形态的生活进行了熔铸和升华，对功底学养不是死守，而是创造性地独辟蹊径，这种创造不是生拼硬造地杜撰，而是在生活与艺术中的独特感悟与发现，最后还要各种因素浑然一体。而“浑”，不过是“好”的另一种意味的表述。好在哪里确实不好言说，难怪古人说“可意会不可言传”、“妙在不言中”。
　　“画，心画也”，黄胄的作品有很强的心灵表现性，既自我表现。其实，所谓“抒泄个性”、“写胸中块垒”、“表达性灵”、“借笔墨以写天地万物，而陶泳乎我”、“我之为我，自有我在”、“直抒胸臆”云云，都是“自我表现”的表述。“自我表现”不能视为艺术的普遍本质，但它的确是写意型艺术的本质。传神写照，侧重点在客体，主体寓于客体之中，创作的心理特征为“体验”，即对客体风神的主观体验，艺术个性较多依赖于对象的个性；抒情写意，侧重点在主体，客体是表现主体的借用手段，创作的心理特征为“表现”，即对主体风神的借物抒发，艺术个性较多依赖于主体的个性。因此，“自我表现”典型地概括了后一种艺术家，特别是像黄胄这样表现性强烈的艺术家的创作心态。
　　由此可见，如何修养“自我”，以及如何“养心”、“炼意”，对于一个画家来说，是具有实质性意义的。